病房外脚步急促,护士脸色一变,冲到门口跟人低语几句。
回来时,她语气急:“陈小姐,车好了,现在走!”
陈敏愣了下,点头,扶着护士起身。
她的步子慢,肚子沉得像坠石,但每迈一步,眼神都更坚定。
她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
护士扶她到门口,门开,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站在那,眼神冷得像冰,朝护士点头:“李生安排,我来接人。”
护士松口气,低声对陈敏说:“陈小姐,李生的人,稳妥。”
她扶着陈敏往电梯走,叮嘱,“慢点,别急。”
陈敏点头,手紧握护士手臂,指尖发白。
电梯门开,男人按下地下车库的键,电梯嗡嗡下降。
她突然轻声问:“二宝……他还好吗?”
男人愣了下,语气硬邦邦却带点安抚:“李生没事,顶得住。”
他顿了顿,低声道,“他叫我同你讲,别担心,他会搞掂。”
陈敏唇角一弯,眼中闪过暖光。
她低头,摸着肚子,喃喃:“二宝,我等你。”
电梯门开,车库冷风吹得她一哆嗦,男人和护士扶她上黑色轿车。
司机利索关门,车子悄无声息地驶出医院,融入夜色。
铜湾街头,暗巷里一辆黑色面包车藏在阴影里。
“毒蛇”阿辉放下望远镜,眼神毒得像蛇,点根烟,吐口白雾,对小弟说:
“李二宝在铜湾,阿彪那疯狗寸步不离。丧狗急到爆,敢踩和盛的地盘。”
小弟皱眉,声音发紧:“辉哥,和盛不是好惹的,阿彪昨晚在码头斩了咱们一个兄弟,血流一地,兄弟们都怂了。”
阿辉冷笑,烟灰弹得满地:“怂?丧狗拿了王老板的银纸,搞砸了咱们全家玩完!”
他眼珠一转,阴笑道,“不用同和盛硬拼,阿彪护李二宝,咱们就玩阴的,调虎离山。”
小弟眼睛一亮:“调虎离山?”
阿辉点头,拨电话:“喂,去油地放把火,烧丧狗的赌场,干净点,别留尾巴。”
他挂电话,咧嘴阴笑,“和盛讲忠义,烧了丧狗的场子,他们以为是新安会干的,两边开片,咱们坐收渔利!”
小弟拍大腿:“辉哥够阴!这招绝!”
他摸了摸腰间的刀,“那浅水湾的医院怎么办?”
阿辉吐口烟,眼神毒辣:“派人盯紧,陈敏跑不了,李二宝敢在港岛摆谱,老子让他跪着出城!”
面包车发动,滑进夜色,像条毒蛇潜行。
茶肆里,丧狗接到黄毛电话,脸黑得像锅底:“乜?浅水湾查不到人?和盛的扑街盯着?”
他猛拍桌子,茶壶摔得稀巴烂,碎片崩到黄毛脸上。他吼道:“废物!掘地三尺也要把陈敏揪出来!”
黄毛声音抖得像筛子:“狗哥,和盛放狠话,谁动李二宝的人,直接喂鱼……阿彪还砸了咱们一间场子,兄弟们吓到缩卵了。”
丧狗眼冒凶光,抓起手机,拨通那个号码:“老板,港岛的事麻烦了,和盛护着李二宝的女人,您睇……要不要加银纸?”
电话那头冷得像冰:“丧狗,钱给了,搞砸还敢同我讲数?”
他顿了顿,声音毒辣,“和盛是条蛇,斩了它!李二宝的女人,给我揪出来!陈敏找不到,把白兰绑了!三日之内,我要结果!”
丧狗擦冷汗,连声应:“明白,老板!今晚我带人去浅水湾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他摔了手机,吼道:“叫齐兄弟,带晒家伙,今晚去浅水湾,谁挡路,斩到冇命!”
黄毛站在旁边,心跳得像要炸开。
他知道,这场仗一打,港岛的暗巷怕是要血流成河。
浅水湾,夜色黑得像泼了墨,私立医院后巷的路灯闪着幽光。
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出车库,车里陈敏靠在后座,脸色苍白,手紧握着外套一角,指尖泛白。
护士坐在她身旁,低声叮嘱:“陈小姐,稳住,车开得慢,不会颠着您。”
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,眼神冷峻,手却稳稳握着方向盘,像随时准备甩开尾巴。
陈敏点点头,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:“多谢。”
她低头,轻轻抚着小腹,像是怕惊了孩子。
车窗外的夜景飞掠而过,浅水湾的高楼灯火稀疏,她却只觉心头沉得像坠了铁。
电梯里那句“别担心,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