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陈远往外面走,一边接起来电话。
“喂,妈。”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,脚步凌乱,心里隐隐涌起几分不安,总觉得这通电话打来的时间不太对。
就像贺阳知道他妈寒暑假为了摆摊的生意不会离开绕城,陈远也知道他妈的一些习惯。
比如他妈很注意他的上课时间,很少在白天打电话过来,生怕碰到他正在上课触怒老师。
现在这个时间点却正好上早八,他妈往常这个时间都忙着给他爸喂药擦身体,更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……
短短几秒钟时间内,陈远心里翻了几番,见那边没声音,又耐着性子沉稳开口:“喂?”
“不小心碰到了么?”
他拿开手机看了眼通话时间,又重新把手机放回耳朵边,沙沙电流声入耳,陈远沉下眼。
“你不是我妈?你是谁。为什么我妈手机会在你手里。”
他试探了一下。
就听见那头呼吸重了半分,陈远心往下沉,沉入无边深渊。
“你们在哪儿。”
他大步流星走出校门,甚至没理会身后院领导呼喊,肃目沉质问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乔念在疗养院养了两天,期间被迫做了好几次血检、体检,国内但凡出名点的神经类专家频繁地出入这栋低调幽静的疗养院。疗养院门口天天车来车往,热闹得叫不少工作人员怀疑又住进了大人物。
乔念从住进去起就被严密保护起来,基本上没和疗养院的人接触过,只有少数人见过她。
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贺阳的电话。
“喂。”一般来说她不太接陌生人的电话,但来电显示的京市,是个本地号码。
乔念想了想就接了。
“你是…远神的朋友?”电话那头传来男生不确定的询问。
乔念揉了下眉心,看了眼还在挂水的左手,耐着性子一只手接电话:“远神?”
“啊,不好意思。”贺阳意识到自己喊得昵称,赶紧道:“远神就是陈远,我是他舍友。他在我们宿舍成绩最好,我们几个私底下习惯了喊他远神。”
“找我什么事?”
贺阳踟躇:“…是这样的。我连续两天没联系上他人了,他家不在京市,在本地没什么朋友。我只听他说起过你,说你也在京市读书,和他好像同一所高中出来的。所以我就想问问他这两天有没有联系过你?”
怕乔念觉得冒犯,贺阳又筋头巴脑的解释道:“我不是故意打扰你。远神…陈远以前在我电脑上登陆过微信,他忘记删除记录了,上面有你的联系方式,我实在找不到他人,才想着问问你。”
“他没找你的话,我给他家里面再打个电话问问,也许他回家去了也说不定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发现联系不上他?”乔念眯起眼睛看着输液管滴落的滴液,垂手曲着腿,面无表情的有点冷酷:“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事。方便的话,麻烦跟我详细说一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