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
侍从抬来了一座精美的彩绘陶俑,
那是一对真人大小的陶俑,塑造成胡人跳着滑稽舞蹈的模样,表情夸张,姿态丑陋,正是“胡圈舞陶俑”。
咳咳!
噗嗤!
啊哈……
在场的不少中原官员见状,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,想着这回总是争回一点颜面了。
李贞笑了笑,拱手说:“齐利王子,一点薄礼,还请笑纳……”
哼!
北胡使团一片冷哼。阙勤、史摩思脸色难看至极:这不是讽刺我们王子是个卖唱的吗?
曾几何时,胡人衰落,王公贵族也在大乾宫廷扮丑角,取乐中原君臣。这其中,最有名的,就是胡圈舞!此时送上这个礼物,就是明摆着说刚才齐利王子是在取乐中原君臣了!
于是,
北胡人全都看着齐利,满眼皆是怒色。
齐利淡淡一笑,摆了摆手,身后侍从就抬过来一个沉重的箱子。
啪的一声打开!
一片金光闪闪!
箱子里,赫然是一对纯金打造的女性俑像!
这些金俑约莫三尺来高,虽然不及陶俑巨大,但其造型却让所有在场的大乾臣子瞬间脸色大变!
那金俑塑造的,竟是女子身披羊皮、被绳索牵引的屈辱模样!
“啊?”
“牵羊礼女金俑!”
不知是谁失声惊呼!
这“牵羊礼”,乃是中原人最大的耻辱,曾有众多王室成员被迫披上羊皮,袒露上身,由人牵着进入胡人庙祠!
而用纯金打造这种形象作为礼物,更是站在实力地位上,其羞辱之意,已经是丝毫不加掩饰了!
这齐利王子,竟然早早就准备好了!
可见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
而中原与北胡的关系,也绝不是请客吃饭那么温良恭俭让……
此刻,
满座死寂!
所有大乾官员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,气得浑身发抖!
陆德、萧羽、杨忠三个大佬,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终于消失——
北胡已经铁了心要入侵了……
想不到二十年后,叶护可汗有了这么一个狂妄的儿子。
李贞更是眼前一黑,差点栽倒在地!
他引以为傲的文化攻势,在对方这种站在实力地位上的、赤果果的炫耀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!
这场精心准备的“文会”,最终在极度尴尬和屈辱的气氛中,不欢而散。
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共识——
已经不用试探了,
北胡人就是来挑衅的!
否则怎么早早就打造了这种黄金塑像?
……
是夜,
驿馆庄园之内,一片嬉笑。
齐利、阙勤、史摩思等人围坐一堂,气氛热烈,不时爆发出张狂的大笑声。
这几日下来,他们轮番会晤了大乾的三位皇子,又暗中观察了京城的风土人情,心中已然有了定论。
“大乾?不过如此!”
史摩思灌下一大口烈酒,脸上满是轻蔑。
“论财力富庶?我看未必胜过我北胡如今的积蓄!”
“才艺?那雍王李贞自诩风流,还不是被王子一曲琵琶压得抬不起头?”
“至于武力……”
史摩思看向齐利,眼中充满--≈gt;≈gt;敬佩,接着说:
“定王李泰号称最肖其父,箭术却远逊王子!”
嗯嗯,
阙勤太师捋着花白的胡须,老脸上也洋溢着兴奋的光彩。
“老夫观之,那定王李泰虽有几分勇力,却失之刚愎;安王李恪貌似高深,实则平平无奇;雍王李贞更是狂妄浮华,皆为亡国之象啊……”
“再看满朝文武,除了三位老臣稳健之外,亦未见有何大才……”
嗯嗯,
众人纷纷点头,同时也不无感慨——
大乾已经半个身子入土了……
遥想当年的强盛,实在是今非昔比!
这时,
史摩思接过话头,感慨说:“太师啊,不止如此!末将这几日走访京城市井,所见亦是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