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峙回来看到这一幕,似笑非笑地扫了一圈:“这么热闹?”
秦姝忍着后背的痛,脑袋埋得更低了。
晚棠不喜欢老夫人对她的怀疑,但也不想在人前落老夫人颜面,便笑着请徐行帮秦姝把脉:“我长姐此前伤了脊柱,马虎不得,还请徐大夫尽全力医治。”
徐行示意秦姝坐下,秦姝不敢正眼看他,伸出手腕后,她的丫鬟很快在她腕上搭了块素帕。
徐行是隔着帕子帮她诊的脉。
老夫人见状,走到晚棠身边道:“你年纪小不懂事,日后多跟你长姐学学,成了亲要懂得避嫌。你瞧瞧你长姐,做得便不错。”
“徐大夫和夫君亲如手足,母亲若是连徐大夫都信不过,传到徐大夫耳朵里多少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。”
晚棠的暗示很明显,老夫人若是管不住嘴乱说话,影响的是萧峙。
老夫人侧眸看向这个一向温顺能干的儿媳妇,她嫁进侯府后从来都是哄着自己的。她若是信得过徐行,还有必要暗示自家儿媳妇?
徐行风流浪荡的名声在外,她不就是担心年轻儿媳妇受不住其蛊惑吗?
萧峙看晚棠皮笑肉不笑,猜到自家老母亲又在犯糊涂,三两步走过去,半强迫地扶起老母亲:“陛下赏了东西,劳烦母亲帮忙安放。”
“又赏赐了?”老夫人喜滋滋地拽着萧峙往前院去了。
不远处,徐行帮秦姝把完脉后,开了个方子,叮嘱她日后如何调养:“秦大姑娘日后还是少走动为好,伤筋动骨一百日,这段时日最好卧床静养。”
秦姝犹豫地看了晚棠一眼。
向徐行道了谢后,她什么都没说,由丫鬟扶着慢慢回自己住的小院
前院,老夫人看到前厅里放着许多名贵滋补品,有条不紊地安排庄嬷嬷如何存放。
转眸瞥到两箱笼华贵的布匹,眼珠子一亮。
萧峙本就不情愿过来,看东西安排得差不多,便要回去。
老夫人一把将他拽住,指着那几匹鲜亮的布,小声道:“你慢着,回头叫人帮你量尺寸,做几身新衣。”
“不必,夫人会安排。”
老夫人看萧峙张嘴就拒绝,磨磨牙:“她哪有工夫管你?你成亲后不是在中毒便是受伤她到底是个年轻女娘,你别成日里穿深色衣袍,也换点儿鲜亮的穿穿。”
萧峙纳闷地看过去:“母亲何时连我穿什么都开始操心了?我有几身鲜亮的,明日便穿。”
老夫人冷下脸道:“那几身小家子气,还是前面那个妾室做的,晦气!就用陛下赏赐的布匹重新做几身。日后多在你媳妇身上花些心思!”
“我怎得没花心思了?”萧峙哭笑不得,怎么听意思,他家夫人跟老母亲告状了?
嫌他不陪着她?不够体贴?
萧峙看老夫人古里古怪,问了几遍缘由,老夫人都忍住了。
庄嬷嬷一直在暗中戳她,她不忍不行,又没证据,总不能从她嘴里最先传谣。
若不是徐行来到前厅给萧峙把脉,老夫人还得扯着萧峙的胳膊继续唠叨。
诊完脉量完尺寸后,萧峙一头雾水地回到梅园。
晚棠正在看书,他走上前抽走那本书,好笑地问她:“为夫可是哪里做得不妥,让夫人不满意了?夫人想让我怎么给你花心思?”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