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开始勾结当地权贵,再买通周边官府、驻军,彻彻底底地沦为了贼窝。
他们抢粮收租、贩卖人口、打家劫舍、奸人妻女。
几千双猩红的眼睛,满是贪婪与欲望,轮流下山祸害周边。
一不合会杀人,话不投机可烧房
可谓罪行累累,恶贯满盈!
原本是一群贫苦出身的人,可当他们开始祸害起同样贫苦的人来,甚至会更加得心应手。
历史上的起义军,兵士们多半是一群出身寒苦、无法生活的人,可当他们摇身一变,等到他们手里的镰刀便战刀时,面对一群更弱者,他们只会变本加厉,往往如蝗虫过境。
这一天,山寨里到处张灯结彩。
众兄弟不辞劳苦,前去千里之外的隔壁大州,帮着他们的大当家石顺再抢来了一房小妾,眼下正操办着喜宴。
听说这名小妾刚刚才年过豆蔻,是江南三州出了名的美人胚子。
她家境虽然贫寒,但是芳名早已远播。
有大州俊才见之后惊为天人,吟诗咏唱者
有豪门弟子趋之以观,此三日后食不知味、夜不能寐者
等传进了石顺耳朵里,他便安排手下前去查看,结果得到回报:传属实,恭喜大当家即将再抱一美人儿归。
石顺随即安排一众精壮兄弟前去捆人。
女子起初不从,一众人先是当场打断了她哥哥的腿,再抓着她年迈老母亲的头发,用刀抵在脖子上威胁
最终,逼得这位年幼的女子当场失声痛哭,不得不从。
此刻的山寨里,新娘子正独自坐在屋里啼哭。
新郎却是驾轻就熟,还在外面与一众兄弟喝酒划拳。
他只等天色再晚些,便要入洞房去了。
石顺现在已相当有成亲的经验,这几年来,他已经陆陆续续娶了十二房女子,有青楼里赎的,有花钱买的,有杀了人再占人老婆的,有自已倒贴上来的,但更多的,还是从附近抢来的良家碧玉。
此时,有桌上喝酒的兄弟调笑道:“大哥,你这一年十二个月,本都已经集齐了,今晚这个又怎么个说法?”
石顺大口喝完一碗酒,豪气地将碗砸在桌子上,抹了一把嘴,笑道:
“哈哈,今晚这个,是他娘的闰月。”
只见他再提一碗豪饮,又说道:
“他妈的,老子估摸着,再这么下去,以后还得搞个二十四节气来!”
底下众人拍手称快,笑作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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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已暮色,聚风寨中掌上了大红灯笼。
杯觥交错间,只见一老者身影在寨门徘徊许久。
寨门当值的汉子见状,骂骂咧咧,大骂道:“狗日的,瞎了眼赶酒吃席跑到聚风寨来了?你不知道我们也是吃白食的?”
老人闻,似是下定了某个决心,不再停步,只身入了寨门。
大堂里,喧嚣尘上。
有人急匆匆地从门外来报:“有一老者上山,剑法出奇地快,沿途的兄弟非死即伤,拦不下人。”
众人抄起家伙起身,就要出门查看,却见一老者已翩然立于大堂门外。
石顺待看清了来人,大喜过望,喊了一声“师父”!
可是师父只是不应声,失望地看着他,看着这个自已从小带到大,某天说要自已出来闯荡江湖的男人
那年离开时,一个还不老,一个还清秀。
如今再相遇,师父头上已有白霜,昔日的少年已成了黑须横肉的模样。
老人失望地看着他良久,开口道:“师父说的守本心、不为恶,你可还记得?”
石顺楞了一下,二十年前的往事涌上心头,他低下了头,又抬起了头,回道:
“师父,现在的江湖不是你口中的江湖了,这里人吃人,强者生,弱者死。我若是像你说的那样,可能早就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,哪里能挣下今天这份家业。”
老人气笑:“你今天的这份家业怎样?可还满意?”
石顺知道老人所指,但他就是不想认错,回道:“不过是些江湖手段,强者为尊耳。”
老人彻底失望,他来之前还在想,今天哪怕徒弟能说出一个“错”字,他也要帮着一起去补救,一同赎罪
不料当年的少年,竟已到无可救药的地步!
大堂里,众人看见两人就要谈崩,便向石顺看来,跃跃欲试。
石顺知道师父此番前来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