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不知道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有多少年。
&esp;&esp;一年。
&esp;&esp;两年。
&esp;&esp;或者自从她失踪以后,她便被关在这个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面。
&esp;&esp;从希翼到绝望,从绝望到崩溃,借由她深爱的男人的名字汲取力量,把他的名字刻在她目所能及的每一个地方。
&esp;&esp;等待着,一直等待着,一年,两年,三年!一千多个日日夜夜,陪伴她的,只有这三个字和被禁锢的自由。
&esp;&esp;屏幕里,蹲在地上的女子缓缓的站起来,她转过身,目光空洞的看着镜头,傅庭渊看着这张从屏幕里印出来的脸,那个曾经清冷美丽的女子,如今削瘦的已经不成样子,及腰的长发,如今长至小腿,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身后。——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幽灵。
&esp;&esp;傅庭渊缓缓闭上眼。
&esp;&esp;有一个女人,在精神病医院里等他。
&esp;&esp;等了整整三年。
&esp;&esp;现在,还在等。
&esp;&esp;他明白了燕如羽说白雪笙情况非常糟糕是什么意思了。
&esp;&esp;她看起来,已经像是等不下去了……
&esp;&esp;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折磨,才会让白雪笙这样高傲的女人,变成如今这样绝望空洞的模样……
&esp;&esp;傅庭渊关掉了视频,他无法让自己再看一眼,他以为她已经死了,却没有想到,她还在这世间受罪。
&esp;&esp;而明明……这一切最无辜的人是她。
&esp;&esp;他抬手微微抵住眉心,那里一跳一跳的疼痛着,疼痛难忍。
&esp;&esp;他无法坐视不理。
&esp;&esp;对于她的痛苦,他无法坐以待毙。
&esp;&esp;良久,他拿出了手机,给燕如羽打了一个电话。
&esp;&esp;“三哥,”他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阳光,“想清楚了吗?”
&esp;&esp;“她现在在哪里?”
&esp;&esp;燕如羽低沉愉悦的笑了起来:“……我告诉你也可以,那你也得遵守你的承诺呀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傅庭渊挂了电话。
&esp;&esp;把手机摔在办公桌上,他身子往后靠去,一丝难以言语的疲惫从心底缓缓散发出来……他闭上眼,感觉到眉心那根神经又尖锐的疼痛起来。
&esp;&esp;他缓缓睁开眼,眸色阴郁而晦涩。
&esp;&esp;他不知道今后,他会不会后悔。
&esp;&esp;但是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,最大的让步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下雨了。
&esp;&esp;洛南初撑着伞从外面跑了回来。
&esp;&esp;她把伞交给下人的时候,意外的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傅庭渊。
&esp;&esp;这个家伙,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?
&esp;&esp;她身上半条裤腿被打湿了,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傅庭渊,她跑上楼换了一条裙子下来。
&esp;&esp;“傅先生,洛小姐回来了,要吃晚饭吗?”
&esp;&esp;管家走过来低声问道。
&esp;&esp;傅庭渊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洛南初,然后点了点头:“开饭吧。”
&esp;&esp;管家看了一眼他的神色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总觉得傅庭渊今天看起来格外的沉郁,有点让人发怵。
&esp;&esp;吃饭的时候,洛南初有些心不在焉。
&esp;&esp;她看起来,好像也是有心事的样子。
&esp;&esp;因而今晚的饭桌上格外沉默。
&esp;&esp;傅庭渊吃完饭,便上了书房。
&esp;&esp;洛南初去浴室洗了一个澡,然后又下楼泡了一杯咖啡,跑到傅庭渊的书房门口,敲了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