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明显也快要守不住了。
&esp;&esp;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是身上带伤,哪怕没有受伤,也是神情萎靡。
&esp;&esp;最重要的是人数对比,和那些今夜来袭的人相比,顾家剩下的人手,根本不够看的。
&esp;&esp;顾家宗祠已经被包围了,被海潮一样的武者。
&esp;&esp;唯二还能保持着气息不乱的,一个是谢雨留,虽然他的脸色苍白,握剑的手都很勉强,明显是强弩之末了,可他还是腰背挺直。
&esp;&esp;另一个人,是现在勉强主持着这顾家残局的,一个让古月安并没有任何意外,却又实在有点意外的人。
&esp;&esp;福伯。
&esp;&esp;听雨楼掌柜。
&esp;&esp;一个在平日里,好像完全不起眼,又其实暗中掌控着顾家大局的中年人。
&esp;&esp;他在这时站了出来,站在了所有妄图吞没顾家的人们面前,他的神情淡漠,气势如山。
&esp;&esp;最重要的是,在他的面前已经死了一地的人,他们都是死在他的手下。
&esp;&esp;这个仿佛一抬手就要招呼客人,低眉顺眼的好像只会煮茶端茶倒茶的茶楼掌柜,他的手,原来也是可以杀人的。
&esp;&esp;他一肩挑住了这风雨,惊涛骇浪就在他的面前奔涌着。
&esp;&esp;“想不到,昔年威震蜀中武林,以一手变幻莫测的星罗掌打的蜀中群豪束手的星罗万象岳中牟,隐匿十数年,居然是甘心在这听雨楼做一端茶送水的小小掌柜,万象兄,别来无恙啊。”此时,人群中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开口了,带着满腔的感慨,对着福伯微微一礼。
&esp;&esp;此人古月安也是识得的,正是那日在江上的第三拨人的领头者,蜀中秦家的二爷,秦恕秦宽之,他今夜在此出现,古月安也半点没有意外,瓜分顾家,怎么可能少的了这八大世家中人。
&esp;&esp;“二爷言重了,万象不过一介小人物,能在听雨楼端茶送水已是今生难得的福源,倒是劳烦二爷记挂了,昔年在蜀中多有得罪,若是二爷依旧难了心中桎梏,便请出手吧,能死在二爷手中,倒也算是不枉了。”福伯,或者说星罗万象岳中牟面色并无任何变化,只是抬手请秦恕出手。
&esp;&esp;“万象兄,好歹相识一场,我又怎么愿意对你出手,你这便离去吧,我敢保证在场绝对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于你,今后江湖之上若是有人敢对你不利,你也可随时来蜀中秦家,昔年所谓恩怨,不过一场年少荒唐罢了,如今故人多已不再,你我阔别十数年再见,也算缘分,便一笑泯恩仇吧。”秦恕说的洒脱大度,古月安听了却是嗤之以鼻。
&esp;&esp;当日在江上便是这家伙从中作梗,让古月安四面皆敌,如今说的痛快,怕不是福伯前脚走,他后脚就要放出消息让以前福伯的仇人都去追杀他了。
&esp;&esp;这家伙名字里有个恕字,字又叫宽之,实则却是有些心胸狭隘,衣冠禽兽,这是既要陷福伯于不仁不义,又要让他亡命江湖,杀人诛心,不过如此吧。
&esp;&esp;“多谢二爷好意,万象福薄,怕是当不起,今夜只有一个心愿,便是死在此地,便请二爷……赐死!”福伯不动不摇,只是拱手,求死。
&esp;&esp;风尘之中,必有性情中人。
&esp;&esp;古月安忍不住暗自叫好,甚至恨不得跳出去和福伯并肩对敌,可是他没有动,因为他知道,现在时机还未到。
&esp;&esp;秦恕沉默了片刻,但话已至此,他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若是他不出手,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。
&esp;&esp;四周围的人也都在若有若无地看着他。
&esp;&esp;行走江湖,靠的就是名声二字,他只能出手。
&esp;&esp;“如此……可惜了。”秦恕叹息一声,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压力,这岳中牟当年掌法犀利,打遍蜀中无敌手,但他刚刚在一旁观战,发现他这些年武功进境不过尔尔,又加上是久战之身,而自己是以逸待劳,当不会输掉此战。
&esp;&esp;也好,就当是一雪当年之耻了。
&esp;&esp;“万象兄,你是久战之身,不若休息片刻再战可好?”秦恕很是大度地提出道。
&esp;&esp;“不必,请。”福伯只是抬手,邀战。
&esp;&esp;“如此,得罪了。”秦恕一声长叹,踏步而出。
&esp;&esp;他一出手,在一旁高楼上观战的古月安便死死地盯住了他的一切动作,同时脑海里又开始过有关于秦恕的资料。
&esp;&esp;“秦恕,字宽之,男,现年四十有三,蜀中天府人士